文艺青年 – 不如归去 http://iami.town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随风飘散,零落如尘埃,终究归去。 Sun, 08 Jun 2025 14:09:57 +0000 zh-CN hourly 1 https://wordpress.org/?v=4.9.5 龙卷 http://iami.town/213teen/202306/%e9%be%99%e5%8d%b7.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2306/%e9%be%99%e5%8d%b7.html#respond Mon, 26 Jun 2023 13:31:01 +0000 http://ii.mist.so/?p=207 继续阅读 ]]> 62,我阳了,第一次。

虽然我对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有了心理准备,甚至无数次怀疑过我是不是早就已经感染过,但是真的染上的时候还是清楚地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在骗自己。

这也让我终于在这几天有了时间终于能拿起这篇4月初就写下的草稿,试图完整写下我的观点。

在去年上海封城的风波和年底对于放开的争论中,我思考了很久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人们产生了如此的参差,最后,我得到了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或者说,符合我的观念的解释。我把它写在这里,以便日后回忆。

当然,正如熟悉我的人可能早就知道的,封城的两个月是我活得最快乐的时间。不仅是工作强度下降却照样可以拿工资的余裕,更有强迫所有人过着我的生活的快乐。
一年后回首来看,这样的生活是短暂的扭曲。只是那时,我们从不知道那是刹那还是永恒。

如果可以,我应当更珍惜那段时光。

人性

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人是以「傲慢」而活在世间的。

简单来说,就是以「我是真牛X,别人是傻X」而活着的。

这个论点没有论据,单纯是武断的公设,或者说,是我的「人生观」的出发点。我尽可用诸如「失去了傲慢的人已经在历史长河中被进化所淘汰」等含糊其辞的说明来论证,但是没有意义。

 

从此衍生而来的一个观点是,人需要觉得,自己在某件事上,很强,比其他人强。

这个时候,你放眼看去,看到了很多人的背影。

像别人一样做到一件事是很难的。这结合了天赋,努力,机遇和执念。但是,想要让别人能做到的事毫无价值却是十分简单的。人是社会动物,某件事厉害不厉害只取决于社会的评价。人是盲目的,想要形成一个共识只需要回声室里有少量的声源。

相比要因「做到某件事」而感到骄傲,不如「让做到那件事变得没意义」。

举例而言,「学习好有个〇用」或者「霍金来了也得给领导敬酒」。

有这样的想法几乎是本能,原因是我们都希望「自己的能力很重要,别人的能力不重要」,这样可以回到上一节的公设「我是真牛X,别人是傻X」。

多数时候,我们会因为自己无力改变别人的看法而放弃这样的想法。不过,如果有能力只是轻轻地推一把即将形成的舆论漩涡,或者是在人群中三言两语发泄自己的情绪,我会做的。你,也会做的。没有什么比毁掉其他人的意义更容易令人产生阴暗的欣喜,也没有什么比让自己轻而易举获得的东西被别人所尊敬,更容易令人获得满足的愉悦感了。

 

所以进一步的推论可知,「超然之结论将招致超然之暴论」。

如果某个超然的结论定义了某个东西是无比重要的,那么将产生舆论的反向漩涡试图否认那样东西的意义,这是人在舆论场中的天性,和事实是什么并没有关系。

正所谓光芒越是灿烂,阴影就越发浓郁。

举例而言的话,近几年愈演愈烈的围绕饭圈的风波,是「回音」和随之而来的「否定」激烈冲突的结果。进而一言,「伪史」,「登月」,「〇权」也可归纳为上述之结论。即某个超然之结论想以某生而得来之物为荣,令某些人与有荣焉,随即招来反向的暴论试图卷起漩涡。在这龙卷风中,你我只不过是按照屁股排排坐好的一片雪花。
再然后,「性格」。

显而易见,人的性格随着流淌的血液是不同的,人会区分「外向」和「内向」。当然你会说,其实并没有甚么「内向」的人,其实他只是「傲慢」和「懒惰」造成的假象罢了。那不重要,人的性格存在「外向」和「由于种种原因不那么外向」的两个分野。

显然,外向的人在社会评价上是更占优势的。在线下他们有更多的交流和表达自我的机会,在线下更容易输出他们的观点,很大程度上定义了公众的评价体系。当然这是公平的,他们用了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甚至是天赋花在了「如何与人交往」这件事上。另一侧的人们选择放弃了这件事,自然无法得到与之相匹配的尊敬。

理所当然,这会招致「让『擅长(在线下)与人交往』这件事本身变得没意义」的愿望。

这件事显然比较难发生,因为只要人们能见面,嘴巴会说话,那么这种优势永远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有没有一种场景,这整个评价体系的参考系会发生翻转呢?

有的。

封城改变了一切。

盲人在黑暗中比普通人视力更好。不想出门的死宅在封城时过得更快乐。封城不影响社恐们的社交活动。

对我来说,封城期间的生活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因为不用通勤而快乐加倍。

在3月中的时候,人心还在浮动。但是自有人相信上海这座城市的特殊性。

上海是一座足够大的城市,以至于活着足够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自然,也会涌起各式各样的奇谈怪论。

比如说,「断舍离」是一些人喜欢的生活方式。有些人,完全只靠外卖过活。

先嗅到了不安气息的我在3月备足了度过那个春天的耗材,但是有些人选租房的时候甚至都不考虑储物空间。

那么,显然,我的「准备」本身会被招来「否定」,也就是「那样的准备是没意义的」。

在那个时候的他们的赢面其实是很大的,直到我所在小区的14+7变成了7+2

我听到了风暴的轰鸣声。

到这个时候其实什么风声都无甚意义了,我在最后的时间线前备足了耗材。

这个时候,忍受其他人仿佛在看奇葩的目光。

然后,漫长的4月与5月里,我未曾发愁过。我的生活达到了圆满。

当然,核心的原因之一是我的工作不因为我在家而受到影响。

所以,显然,我更支持封城。我可以接受封下去,封到天荒地老,把所有人关在房间里,我本来就在家常备着两周的食物,在封城前夕这个数字已经飙升到80。看着别人的哀嚎我只有「看吧,这群傻x」的快乐。只要吃喝不愁我可以烂死在房间里一步都不出门。事实上6月的第一天,我的冰箱里的库存还有大约70天,而我一步都没走出过楼门。

 

最后,则是一句理所当然的废话:

「既得利益,则当然沉默。」

你会怀疑,在城市沉睡的两个月里,真的是否有人既得利益?

有的,我。

不用通勤、摸鱼到爽,潜在的健康风险的排除,都是利益。

以及,还有,前面的,「阴暗的欣喜」。

封城的时候,我不言语。

其实解封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惋惜的,我也不言语。

当然,我会输。

现在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咳嗽的我,显而易见是这场博弈中的输家。

毕竟,死宅的钱从某种意义上,是比较难骗的。

所以,不论以何种方式,在何许时刻,我终归会输。

但是,我要写下来。

我要写下来,这样的逻辑,「存在」。

只要这样的逻辑还存在一天,那么有机会的那天,它就会发芽结果。

封城不是什么临时的「错误」。那是「愿望」。那样的人是客观存在的,那样的想法是客观存在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怨恨」。这和什么现实无关。

它的原因可以是疫情——虽然我觉得疫情值得这样的管控,但是上海的问题不是这种程度的管控能解决的——可以是其他的契机,可以是任何事情。

因为,封城,改变了坐标系,彻底改变了生活中一切的评价体系,而这一切,对像我这样的人,有利。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比喻的话,那么新中国历史上还有一次改变坐标系的事情,它发生在70年代。每个经历了那个年代的人都感到后怕,而如今的人们想要否定去年的历史的姿势与之别无二致。

 

然后历史的车轮会滚滚向前,碾碎我阴暗的想法和残渣。

仅以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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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 http://iami.town/213teen/202205/200.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2205/200.html#respond Sun, 01 May 2022 04:28:13 +0000 http://ii.mist.so/?p=200 继续阅读 ]]>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他很早就洞察人事、谙于世故,如果他很快就懂得如何与人交接、周旋,胸有成竹地步入社会,那么不论从理智还是道德的角度来考虑,这都是一个不好的迹象。这预示着他的本性平庸。相反,一个年轻人对世人的行为方式感到诧异和惊讶,并且与他们的交往中表现得笨拙、乖僻,则显示出他有着高贵的品质。

——题记

 

众所周知,我一向在清明回家的火车上写每年的博文。然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今年的清明,我已经失去了离开上海的资格。那么,今年的文章摸了就很合理(

 

这些话在我的心里憋了很久了。

 

其一

要从哪里讲起呢?

大概是从文字本身开始说起吧。

我,稍微,在写作上,偶尔有一些才能。

或许这么说有点自夸。我在初中的时候沉迷于书写矫情而空洞的文字,在高中的时候擅长分析和论述般雄辩,在现在的日子依然笔耕不辍——如果每年努力挤出一篇博文也算写作的话。

拥有这样的才能,当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写作是一种生产活动,仿佛怀孕生子。所以,我付出了代价。这些代价各种各样,比如过去的经历,被喷的风险,还有死掉的一万个脑细胞和好心情。

那么,这之中最核心的成本是什么呢?是时间。

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平等的。他每天都会准时醒来,他每天终会睡去。每个人每天都最多挤出十几个小时。你可以短暂地从你的未来赊借你的清醒,但是你最终会交还。

更加无情的是,我们是动物。

我们是一种受激素调控的动物。

所以我们会在年幼时盼望长大,会在年老时回想年少,会在该发情的年纪发情,会在该愚蠢的年纪愚蠢。

你年轻时赌咒立誓许下的海誓山盟,会在三四十岁的时候消散。

你现在信誓旦旦觉得自己可以坚守的原则,会在五六十岁看淡。

你觉得自己不害怕死亡,直到你活到七八十岁。

「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堵墙是死亡。」

这是前人的诉说。

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想的。

可怕的是无可避免的迈向死亡的过程。

我们只不过是病期更长的渐冻症患者罢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渐渐变得愚蠢,盲目,然后平和,迟钝,最后恐惧,绝望,直到从无所不能变成无能为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途,便是受苦。

 

其二

互联网极大地取消了世界的隔阂,让你我变成了触手可及的邻居。

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天上与地下。

在平时,一个人的思想总是被他的成长禁锢的,也终会被他的身体所约束。

「任何在我出生时已经有的科技都是稀松平常的世界本来秩序的一部分。任何在我15-35岁之间诞生的科技都是将会改变世界的革命性产物。任何在我35岁之后诞生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规律要遭天谴的。」

在这个狂热的今天,可能35岁甚至可以往前提到25岁。

好在,互联网让我看到了这世界更大,每个人的想法随着屁股而有所不同。

更重要的是……也让我们看到了过去,未来和现在。

我预见到了我的未来,也看到了过去的我的影子。

是为「远眺」。

这让我可以立下大胆而狂妄的人生原则:

我的原则是,我不会让未来的自己后悔。

人生是单行道。这就意味着,我要预料十年后,二十年后,几十年后,我在想什么,我在为什么而生活。我没有任何一次后悔的机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要做三件事:其一,打一发霰弹,把我所有的未来全部囊括在内。其二,为我的未来选择一条道路,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其三,珍惜当下。

三可能显得有点抽象了。举例而言,我现在喜欢画画。

我知道我为什么画画。

我也知道让我画画的理由会在三十五岁后渐渐褪去,成为一种日常的习惯,正如现在我写代码已经是因为要工作一样。

所以,我要做的是,在我的欲望淡褪之前,把我的所有妄想,留在纸上。

作为代价,这些选择让我变得无可避免的悲观和紧促。

……或者说,现实。

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我不会后悔,……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现在的我还狂妄。

 

其三

最后,基于以上的推论,回到题记。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如果他很早就洞察人事、谙于世故,如果他很快就懂得如何与人交接、周旋,胸有成竹地步入社会,那么不论从理智还是道德的角度来考虑,这都是一个不好的迹象。」

请允许我武断而傲慢地续写下文。

……因为他很快会意识到,作为一个人,他所能用他的双手所确保的结局,只有平稳而安宁地作为一个平凡人生活和死去。

人类的赞歌是英雄的赞歌,人类的历史是勇气的历史。那是因为,聪慧过人而瞻前顾后者,会稳妥地安排自己的后路。人们歌颂勇者,因为自己无法企及。

「一个年轻人对世人的行为方式感到诧异和惊讶,并且与他们的交往中表现得笨拙、乖僻,则显示出他有着高贵的品质。」

他或将成为英雄,或是你我嘴边不过几句的谈资;或将潦倒不得志,为他的执念抱憾终生。

人的本能是一样的。聪明而自私的人会选择他们的平凡。

认识到自己的平凡的那一刻,你长大了,成年了。

这样的历史不过一次又一次的巡回,直到……那点平凡的未来也被夺走的时候。

毕竟,亲爱的朋友们,在这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啊。

 

我是平庸的远眺者。

我是现实的,我是远虑的。

我是小市民,我是高洁者。

以上是我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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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航日 http://iami.town/213teen/201904/%e8%b5%b7%e8%88%aa%e6%97%a5.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1904/%e8%b5%b7%e8%88%aa%e6%97%a5.html#respond Fri, 05 Apr 2019 14:07:24 +0000 http://ii.mist.so/?p=168 继续阅读 ]]> 我想,我的学生生活将要终结了。

 

我的室友对于离别没有任何概念。他在写完毕业论文的那一天回宿舍呼呼大睡了一天,然后一如既往的回家了。我们一如既往的说了再见,尽管我的内心知道……他不会再在此度过哪怕一夜。虽然不知道他对此有没有自觉……这个两人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将归我一人独享了。

离别就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你不知道那句再见竟是最后一句。

在去年这个时候,和学长学姐们道别的时候,我曾经这样的感慨:

「口说有缘再见,心知后会无期。」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他们在拍照呢。

若是铭心刻骨,当然毋需纪念;

倘说命中无缘,不必互书流连。

千百凡间事短,却叹红尘水涟。

春风笑他绿茵——

心知后会无期,口念有缘再见。

 

整个研究生生活的两年多间,我几乎一篇文章都没有写过。倒不如说,我自从搬到这里以后就失去了写这么长的文章的兴趣。时间一晃就已经过去快七年了。我几乎没有写过几篇文章。

这篇文章的初稿是我在3月20号,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写的。今天是4月5号,我正从上海回家,准备祭奠先祖。很多次,很多天,我都有机会提笔写完它,至少在入职前写完它。但是我想我是变懒了。写文章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它意味着把你的肮脏的欲望和执念优雅的用文字在屏幕上展示给他人看,妄图以情绪感染,或是以严密的逻辑——来影响他人。是以谓「文以载道」。这句话在我初中的时候被经常的提起,而现在,我就很少提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世间本无什么「道」。当然,我连讲述这件事情的欲望都失去了。

我猜想我正在越来越懒了。大学里我每年大概写两三篇文章,而在研究生生活中我就没写几篇。越来越多的流水账都懒得组织。我大概已经失去了整理心情,和屏幕那端的人互诉衷肠的余裕了吧?

我翻了一下,我至少还有6篇文章的草稿没写完,躺在我的草稿箱里。

我不知道工作后我还能写多少东西。我知道有一种情绪正在我的心中蔓延。

那是我所并不熟悉的情绪

 

其实我是害怕的。我非常害怕。

我在EA的EADP部门拿到了一份工作。但是其实如果不考虑这份可以算意外之财的工作的话,我的秋招可以说是失败的——BAT全部一轮游,只拿了华为和NG的两份保底Offer。我在失去我内心深处最后的底牌。我曾经以为我赖以生存的技能在现在的市场上其实十分廉价。我满心希望成为一个学习曲线陡峭,在更长的时间上价值更高的现代C++程序员。但是那些尝试全部都碰了一鼻子灰。

稍微问了一下,我的高中同学们纷纷进了阿里工作。我大概这几年,确实是混的不如他们的罢。

我还在害怕的是,在过了自由散漫的两年研究生生活以后,我还能否适应这全年无休的职场生活?从此之后,除了家人,我不能再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任何一个人。从今往后,没有人会因为利益以外的理由关心你、笼络你、试图和你结下纯真的友谊。这场名为人生的赌博结束了新手期。

从今往后,一步踏错,都将万劫不复。

而且,要持续30年

我其实并没有自信、勇气、信心和底牌,保证我永不出错。

日日夜夜,如履薄冰,自兹日始。

我选择了留在上海。留在上海意味着很多事情。如果略过那些种种交错的利益纠葛的话,终究我想说的大概就是那样一句话了:

虽然大门正在关闭。但是我感觉我还有那样的机会挤上最后的一丝门缝留在上海,使我的孩子有机会成为许先生——我知道你会看的——那样的人。虽然对他来说那样只是个起点,对我来说,则是整整一代人。那件事情并不可笑,尽管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广为人知的笑话。

我奋斗了18年,只为了和你一起喝咖啡。

对了,有机会出去喝杯咖啡吗?说的就是你。

当然了,如果输了会怎样呢?别想那么多,失败者会自动离开的。在这个时代,我和父母的想法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他们会觉得,那我总归会有个孩子,他会传宗接代,养老送终。而我想的是,我根本不配有女朋友,还想什么后代?

他们面对的是机会随地捡取的时代。而我面对的是一扇厚重的铁幕。

谢天谢地,那暂时还不是一道铁门。

而在那之后,在我侥幸的胜利之后,我的孩子可能面对的是更加艰难的命运。我见到的一个北京土著——北京土著在北京没房很奇怪吗,不奇怪的——你的父母在这座大城市刚刚扎下根。而你则要面对比父辈更加严苛的社会环境。我们这一代,是飘落的浮萍,如果输了,累了,想要逃了,我们还能选择回家舒舒服服的生活。而那位女士——反正你不会看的对吧——对不起我记不起你姓什么了——逃无可逃。我们至少还可以回家。而她的家乡,就在此处,此地,想要赶她出去。

或许最终我会在上海过上贫穷的生活,一边觊觎着他人的才能一边放弃了生活,就像我认识的某个设计师那样。

只是我还不知道往后的岁月里,我的命运长什么样子。

但愿我还有咖啡喝。

 

我终究是工作了。

虽然说工作的压力很低,我们的工作时间差不多是10点上班6点下班,而且还能迟到。但是我果真还是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每天早上7点,顶楼的阳光就会把我叫醒。为了保持睡眠时间,我不得不11点就睡。大片的时间最终被割成了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碎片。我要等到周末才能痛痛快快的打游戏,写代码,画色图了。

我再也不能变出大段的时间来。将来如果我能的话,我会尽力的。

当然,7号线名不虚传的挤。我的同事坐了一次以后,就被吓的去坐公交车了。

每天,从老式小区中穿梭而过,坐上7号线,和无数苦劳人一起,坐到长寿路,转车登上13号线,看着各路衣着光鲜的白领,和他们一起坐过2站,然后看他们都下车,你一个人坐到南京西路,走进兴业太古汇,看着西装笔挺的精英们,你一个人穿着格子衫在电梯中感到不自在。

下班了,和西装变了形的男男女女们坐上13号线,然后和一大群人挤上本来就很挤的7号线,随着人流涌出——你变回了老式居民小区中普通的一员。

每天都这样变形着。让我开始不由得怀疑作为一个程序员,我是不是也要注重一下外表——毕竟你每天也走在非常高级的毛毯上呢。除了每天中午拿外卖,像狗一样扒拉完午饭回去干活的时候。

说一说代码。总之不是什么掌握核心技术的部门,总之是个繁杂琐事很多的技术组。当然了,拿钱办事,不应该有什么抱怨。技术架构的话,除了用——保密条例很麻烦,不说了。总而言之的话,比想象的新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一股浓浓的Java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萦绕不散。

另:EA的竞业条例要求工作期间不能同时从事主机游戏(ConsoleGame,他直接翻译成了游戏机游戏。)和手机游戏的相关工作。……看来PC游戏是被自动忽略了

对我来说,这是好事。

我是一个新人。现在,压力暂时还没有扑上来。但愿,以后我能够适应吧。

同事都是非常不错的人。但是说实话当组长告诉我总共只有包括我在内3个人的全职雇员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戴上了眼睛去看他们了。希望我将来可以忘掉这件事。

我现在渴望想要能放心说话的人。能在上班时间痛痛快快聊天摸鱼的人。

当然,很多时候,那些人是海妖。

你已启航,再无归返。请睁眼细看,航标荒盲,灯塔埋霭。暗礁丛生,塞壬已待。

你的容错率为——零。

小声嘀咕。我和我的室友兼同事感觉有一些小摩擦。我当然是不怎么介意。希望他也不怎么介意。当然,我内心的恶魔肯定什么都介意。

另:我们还在招人(包括校招)。另外楼上Popcap还招一批人。

 

火车快要到站了。

其实是骗你的。我只是猜测我有耐心磨完这篇的时候应该是我下次坐火车的时候了。大概是明天回上海的时候。

我只是一个,匆匆回家扫墓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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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 http://iami.town/213teen/201708/%e6%96%ad%e7%ab%a0.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1708/%e6%96%ad%e7%ab%a0.html#respond Fri, 25 Aug 2017 14:08:42 +0000 http://ii.mist.so/?p=155 继续阅读 ]]> 写不出更新拿一篇断章凑合一下>//<。

这是梦中章节(意思就是一边发情一边写的),所以可能不包括足够推理前因后果的细节和叙述。凑合看看啦……

 

我基本上可以猜到她去了哪里。

这段旅程从那里开始,也将在那里延续。

不过呢,对她们来说,再度踏上那片土地可能太过沉重了。

这个结局,由我独自见证就够了。虽然在这里赌上全部,对她们来说或许会显得很不负责任,但这段故事还远未结束。

这个季节夜晚的风清冷刺骨。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将情绪从刚才的宴会上脱离出来。

酝酿话语,确认决心。

小心编织一个即抛型大型传送阵——

从遥远的记忆中,那段不属于我的灰暗记忆中,搜寻上个故事的结尾中,所记述的终焉之地——

目的地确认,「遗迹」。

在魔法的气味传到她们灵敏的鼻子中前,我迅速穿过了传送阵。

 

落地的一瞬间,我便发现自己失算了。记忆可没有提醒我这片土地在那之后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毫无精灵的声音,更没有生命的气息。

「喂,你在的吧?」一边向遗迹的深处走去,我一边如是呢喃道。

没有回复。

越靠近遗迹的核心,气温就越是凛冽的寒冷。没有精灵的协助的话,作为「人类」,我连点亮一点残光为自己照明都做不到,更别提回头离开这个选项了。

「要是你不在的话,我可要冻死在这里了哦?这可真是最愚蠢的死法呢。」我嘲讽自己道。

 

那么,这便是遗迹最深处——「王座」。所谓魔法「未名」第一次——事实上也是最后一次——成功演绎的地方。巨大的岩块,四散的砾石和地面上诡异的纹路不断提醒我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不过那不是我现在关心的事情。

一片黑暗中,我还是看到了她漂浮在「王座」中。

即使她正在「王座」中安眠,巨大的压抑和恐惧依然一如既往如潮水般袭来。随着一步步靠近,作为「人类」的本能就在猛烈提醒我这不是我该靠近的地方。

——「王座」这名字怕不是那家伙起的吧,讽刺味道满分。这只不过是一个悲哀的牢笼罢了。

 

「喂,该起床了。」,我轻轻的说。我还能稳稳的站在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说话声音不够大就请体谅一下吧?

她睁开了眼睛,轻蔑的一瞥差点让我坐在地上。她叹了口气,而后优雅地缓缓落下。

「所以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来补上昨天忘记嘲笑我的份吗?」她甜美又颓丧的声音传到了我脑中。

我正开口想说什么,她的声音又再度传入脑海——「这是你应得的。请吧。」

我突然意识到她正在直视着我。

来吧,把你编织了一夜的言语在此处吐露出来。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在开始之前——唔——我有一份邀请。」

我的唇齿之间摇曳着寒冷与绝望。不过现在请千万不要暴露出来。

其实这并不符合她们的愿望。这个谎言放在前几天的话,我会立即被数道思绪魔法捅穿,不过现在——

「住回来吧。大家想你了。」

 

她暗淡的眼神闪过了一闪即逝的愤怒。对啊。就是这样。来啊——杀了我吧。

她开口了。

来吧,咏唱一节魔法,击穿我的身躯。

「给我一个理由。」她一边瞪着我一边发出了声音。

由声音编织出的言灵魔法,瞬间支配了我的身体。

但此时我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在为期零点几秒无用的抵抗即将被言灵贯通之前,反射魔法终于回应。昨晚预设的魔法沿着脊髓而上,抢在言灵魔法前代替支配了我的声音——「因为你是『』的一份子啊。」

她抿了抿嘴唇。「这就是对我的背叛的惩罚么?连『王座』都不给我留下么?」

「是哦?」反射魔法链启动过一次之后,之后就不会再有那么久的准备时间了。我再次躲过了言灵的追击。

 

「我答应了哦。」在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后,她这么说道。

在这瞬间,反射魔法的最后一环被激活。弥散于稀薄空气中的言灵魔法被淡淡的辉光因子所引导,汇聚成一道美丽的图案。纹印随后渐渐收缩,映到一卷羊皮纸中。

辉光魔法『驷马难追』。把确定言灵现形成契约书的魔法。

此刻,我已经看见了她眼神中的鄙夷。嗯嗯,一如平常。

 

「那么,你来到这里是想干什么呢?是要我带你离开前参观一下『王座』么?」她不再用「声音」说话了,带着淡淡的自嘲,我的脑海又重新响起回声。

那么,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尽管在脑内预演了无数次但此时我依然感觉自己随时会晕过去

「那么请听我说。」我深吸一口气。

「如你所知,魔法『未名』使用4217个深暗魔法,4382个辉光魔法以及12个核心回转禁咒,实现了对你所有『记述』的『封印』,而作为魔法启动的代价,两名『魔神』级魔族献出了灵魂。」

「然后呢?」她似乎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作为他们最后的仁慈,他们创造了有形的躯壳『王座』让你能安眠于此。但是『王座』本身并不能保证力量禁制咒『皓月』长久生效。由此,一名『希望』级神族被解离为在这世间游荡的孤魂,以禁咒『恶灵』约束,完成与前者的互锁。只要他并未真正意义上死去,那么无论你是否离开『王座』,『皓月』都会锁定所记述的每一个种类的魔法为不可使用。」

「那么」,我深吸一口气,「昨天,我用『神圣反击阵 III』结算了大魔法『奇迹的残照』跳过了支付启动费用的步骤,它代替了什么?」

「代替支付了公主们的灵魂。」

「那么,我并没有支付锁定咒语『恶灵』的费用。」

「不啊。」她轻轻转过身,「和那次一样,你用那家伙作为……」她突然止口。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我缓缓的说:「炼金魔术不允许重复支付形式代价,游魂不能被再次解离。

「所以」我说出了那个一开始就注定的结论,从一开始就抱定的结论。「任何时候当你试图解除封印时,这张『未名』就会被撕成齑粉。」

 

她出声笑了。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放大了无数倍,在我来得及反应之前,狂暴的魔法风已把我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和昨天一样的起动式呢。」我试图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她瞪了我一眼,随后一脚踩向了我的胸口。

令人不快的黑色纹理瞬间从我的胸口涌出,爬满了我的身体。

此刻,我的一切都已是她手中的摇曳欲熄的火光。

她欲言又止。

随即我的脑海里响起了她甜美又冰冷的声音:「你可以不告诉我的。」

「可总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坦然回答道。

啊,这样自私 的我真是丑陋呢。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阵剧烈的头痛向我袭来。疼痛让我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惨叫,条件反射性的试图用手抱住头,不过我的身体早已不受自己支配。

黑色的纹理开始诡异地闪光和胀落,其间穿梭而过庞大的魔力不断灼烧着我的皮肤。

她在翻阅我的记忆。

稍后,她再度轻笑了一声,从我身上升起。「看来我输得一塌糊涂呢。」

她向虚空中抬手,巨大的魔法阵无声的从她的袖边滑开。

「那么,既然这是你的愿望——

「予汝选择。」脑海中开始回荡起她的声音。

「其一为平静与自由之死亡,是为汝辈之奖赏。」

「其二为漂浪而无常之前路,是为吾辈之责罚。」

漆黑而无形的巨戟忠实而无情的贯穿了我的身体。凶险的命运魔法「分岔道」。

「汝辈得时七又四……」

我虚弱的抬起了手,「择之其二。后面那么长的宣叙很烦的,省了吧。」

「对了,」我努力调动起脸上的肌肉,试图微笑。「现在就赶回去的话没准还有点好吃的哦。」

她转过头,摆了摆手,魔力铸成的黑戟和我手中的卷轴一同消散在了空气中。

 

那么,目标达成。

我试图压制剧烈的头痛和不知道出于恐惧还是寒冷的颤抖从地上爬起来,尝试了几次却都失败了。这便是脆弱的「人类」呀,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召唤出传送阵后,就一直静静的看着我无用的尝试。

就在我放弃挣扎,一头躺倒在冰砾中时,她发出了声音。「起来。」

我的身体在瞬间不自然的扭曲。已经被冻伤的关节无视重力的影响强制我残破的肢体立了起来,甚至可以听到肌肉在哀鸣。

在她再次发声前,我向她伸出了手。「请多指教。」此刻我终于可以放心的作出一个笑容。

她再一次叹了口气,转而正视着我。

她似乎很想说什么,不过最后没有说出来。

「请多指教。」几秒后,她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站在传送阵前的我扭头回望。

「王座」依然孤独的矗立在那里。

诸位前辈,抱歉。

「就算你这样把我骗回去,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立场哦?我还……」她似乎认真的在向我传达什么。

请允许我这仅此一次的任性。

「……也不会透露给你任何信息,总之……」

因为我们已约定给予每一个人的幸福,没有例外。

「嗯,好啊。」我没等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跨过了传送阵。一阵冰冷刺骨的触感向我传来,不过没有关系。

城堡里依然灯火通明,一如几天前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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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处说的一些话(上) http://iami.town/213teen/201510/%e6%b2%a1%e5%a4%84%e8%af%b4%e7%9a%84%e4%b8%80%e4%ba%9b%e8%af%9d%ef%bc%88%e4%b8%8a%ef%bc%89.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1510/%e6%b2%a1%e5%a4%84%e8%af%b4%e7%9a%84%e4%b8%80%e4%ba%9b%e8%af%9d%ef%bc%88%e4%b8%8a%ef%bc%89.html#comments Fri, 16 Oct 2015 15:23:53 +0000 http://ii.mist.so/?p=120 继续阅读 ]]> 本文写于十一假期。

视情况或者说不出意外,本文将不会被移至某个小学生空间。

引子

有的时候,岁月只留下了痕迹。

那些痕迹是记忆的散漫流沙,会从指缝间滑落,消散,被遗忘在角落里。

我试图回忆,试图回想起那些过去的日子。

教训

如果说高中的那些虚幻而飘渺的日子给了我什么刻入骨髓的记忆的话,那么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现实:

你是平凡的。

这句话就像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过百种表示方法那样,还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我现在很喜欢的说法是这样的:

不论在人生的哪一个时刻或者哪一个角落,你总会发现这样一个人,他比你从无论各个方面来看都更完美。

在高中的时候,这个人数略微多了一点——(略)微是一个数量词,在特定的语境下表示『非常多』的意思,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具体来说,差不多一整个班吧。

大学里的生活给与了我多余的幻觉,似乎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了,尽管承认『他』的恒久存在性有益于接下来几十年的心理健康,但是这一年的生活似乎过分的顺利,以至于让我忘乎所以。

所以我写下这篇文章,试图回忆那些记忆里的人们,和即将成为记忆的,触手可及的伙伴们。

高中生活即将结束的六月初,我送出了此生最开始的三份礼物,给我认为最重要的三个人——诚实的说,我认为将来『维持这样的关系会有利』的三个人——考虑到他们也很有可能看到这篇文章,我只能立即辩解说上面的内容是玩笑或者是一种夸奖。所以,不妨回来回忆他们的痕迹吧。

鳕鱼

当我想到写这篇这篇文章的时候,鳕鱼是第一个蹦出在我的脑海里的人。如果『完美』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话,我以为这是用来恰如其分的描述他的。

我在送给他的那份礼物的留言中里写满了恶毒的诅咒——当时我称之为劝诫。现在想来,那些文字可能有如刀剑剜骨。具体的文字我已经记不清了,我仅仅记得了一个『出格』和『恶毒』的印象。

我试图用一些文字来描述他有多让我羡慕,但是在十五分钟后我必须承认我失败了。事实上,我们无论是在高中的生活还是在将来的人生道路上并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所以在有些事情上把我排除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我生来就不擅长于混入某个小圈子。基于我是这样一个不招人喜欢的人,还有上面所说的内容这两点来看,在这几年里把我从班级的宅圈里排除出去是一个很合理的选择。其实我并不明白他们是否明白这个道理,或者是他们明白我明白这样的道理:

没有态度是一种态度。

或者又这样说:

没有邀请是一种拒绝。

这件事情其实很伤人:班级里就那么几个宅,除了你的别人围绕一个你很熟悉的人组成了一个小圈子,整天这样那样的瞎开心,而把你晾在一边。我为此曾经困扰,也曾经感到愤慨,最后却发现早已释怀:何必和一个人生没有交际线的人浪费时间呢?何况那个人还如此的不讨人喜欢。

鳕鱼看起来是,或者曾经是一位 WS 牌手。这个汇集了大量萌(二)要素的 TCG 卡牌游戏如今也正在踏入强度滚雪球的不归路。我提及这样一件事只是想说明:他曾经与我的圈子相交,然后他迅速的绝尘而去。我至今都没能成功融入宁波的游戏王圈,而他用大概一星期至少在我眼里完成了这件事。

顺带一提,我也不认为我有融入过南京的游戏王牌圈。

上次得知他的消息大概是在半年多以前,他试图用两个月的时间刷过 GRE,想来现在已经收到 offer 了吧。他和我只不过是在高中这个地方擦身而过的背影,我不必为无法追赶他而伤心失望,他也不必回头望我。

我把这一决定性的差距归纳为:智商差距。

我的父亲坚决认为自己是足够聪明的,他的儿子也必定如是。我将之归纳为没见过世面——一个凤凰男的必然状况,如我在下篇将会提到的人一样。

倘若他本人看到这里的话,大概会和三年前收到我的那份礼物时露出一样的苦涩的表情,然后试图说出几个字,或者确实说出了几个字的恰当妥帖的致歉的措辞,然后已经过载烧坏脑子的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理解。

如果你要问我对于某位另一个圈子里的上海市某高考状元怎么看,我的回答和这一节中我所想表达的内容相同。

如果可能的话,我的愿望,我想说的那句话是那句被传烂的箴言:

我奋斗了18年,希望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

春哥

春哥是我高中军训时理论上的下铺。之所以是理论上的下铺,是因为当我烦恼了很久怎么提出换铺的时候他主动跟我换了上下铺位。毕竟谁都不想有一个圆滚滚的炸弹谁在自己摇摇欲坠的床上面嘛,即使是现在习惯了上铺我也是。

正如我试图描述我对鳕鱼的天资的羡慕失败了一样,我试图用几个词描述我对春哥的生活态度的羡慕也失败了。他是另一个层次上的理想各项全能,在我眼里就像刚刚从某间二次元教室的靠窗倒数第二排走出来一样。

民乐队,运动员,竞赛生,最后收获了一段青春里大家所应当有的爱情。

春哥对于数学有一种热爱和难以理解的执着——也许是因为数学比较简单而不需要动脑筋吧。

他们会把每道立体几何题用传统证明方法证明一遍,使用各种你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定理,开出根号套着根号套着根号,或者是使用两者结合的手段,完成解答。

春哥和鳕鱼就是当时有那些有毅力的人。他们拥有那样的才能,而我只有一点运气、一点自负和一点心理安慰。他们最后和我一起上了考场,也和我一样有一个并不满意的发挥。我并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只能大概地说他们一定过得在我看来很好的日子。

相比鳕鱼是天上不食烟火的话,春哥就像落入了凡间。他开朗而奔放如同太阳般温暖着每一个人——当我还在用『我愿化作一盏明灯,为你指明前行之路,亦让你温暖身心』这种中二的比喻作为目标的时候。高中的日子里我经过无数次失落,少不了他们的安慰和支持,我才亦步亦趋走到了终点,虽然结局依然不改。

他具有这样的才能,远远超过我碰运气的灵感一现。高中三年我无数次被惨痛的教训反复教育:智商间简单的差距难以逾越,除非你以像上面那样十八年勤奋的汗水来填平这条鸿沟,很可惜后半句话我直到走过整个雨季都还没有想明白。当然按照他下功夫的程度,我只能目送他走得越来越远而已。

哪天他给我发来一条消息跟我说,他证明了 r = 1/2 或者哈密尔顿回路的平凡算法,我也不会奇怪的。

高三即将结束的日子里的一天,春哥突然显出了一种焦躁——毕竟人生大事,总会焦躁的嘛。一种只会让人觉得反差萌的可爱的烦躁。我猜想是他和幸纹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我其实不记得那天我经手的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了,或者是我到底有没有看过那张纸条上的内容,说实话我觉得在那个时代还在上课传纸条和还在唱《同桌的你》一样的蠢。嗯,没错那是他在音乐课考试上选的歌。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祝春哥和幸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幸福。虽然是深夜了,我先去提桶汽油来消消火。

另外,我还真的不记得送给他那份礼物上写了什么了。

兰菊

对于兰菊这个人,围绕他的种种传言数不胜数,以至于我很难分辨这些传言究竟是真是假,虽然他就坐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而我也毫无勇气去一一询问。

有人和我这么说:对于兰菊这个人呢,用一句『梅花香自苦寒来』就可以很好地概括了,至于具体在这个单亲家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摆出了一副没有一个下午怎么可能讲得完的表情。

说实话,我觉得他去读了生物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是那既然是他的兴致所在,又是在上海西南某高校这种我绞尽脑汁都进不去的梦幻学校,那也没有什么可以多唧唧歪歪的,只不过我猜想他会迅速的发现他想象的生物(博物)和他所就读的生物是完全是两样东西,然后迅速的以他的性格填平了这条门槛——我大概是跨不过去的。

送给兰菊的礼物上,我只试图让我在他的记录里留下一点痕迹。当时我唯独对于这件事情足够明白:虽然在高中里一起度过了短短三年,但是他将会很快远远超过我,我将才是从记忆里被驱逐出去的尘埃。

写到这里我想了一下要不要顺便黑一下生物这个专业,还有21世纪是生物的世纪这个笑话,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怎样都好,他们已经是我面前的明灯了。

愿你一切都好,别再晕在路上了,虽然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蒂尼伊奥

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但是极性相同真的不能相吸,不然就浪费电了。

J

走你的路。

刁德一他同学

写你的文。

铱碘

过你的日子。

队长

去追随你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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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ami.town/213teen/201508/%e6%97%85.html http://iami.town/213teen/201508/%e6%97%85.html#respond Mon, 03 Aug 2015 02:38:10 +0000 http://ii.mist.so/?p=104 继续阅读 ]]> 人生是一场漫无终点的旅程。

旅途罢了,看看风景吧。


引子

现在我在回南京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的祖国的秀美大好河山不断掠过,午后的阳光惨射在我的面前,我啜饮着咖啡慢悠悠的打着字。

那是骗你的。

窗外的天阴森森的,钢筋水泥的灰色世界从我的眼角滑行而过,犹如一堵长城。我看着自己刚刚喝完的一罐垃圾饮料后悔不迭,转眼看着电脑还剩百分之十几的电量,有点担心起接下来的无聊时间。

漫长的旅程才过去不到一半,我似乎就开始瞻前顾后、心急起来了。

来派点流水账,挤挤牙膏吧。


负重

又是一个难熬的暑假。父母似乎对于我上个学期蜻蜓点水般的健身房运动并不是很满意,又开始念念叨叨起我的身材来。装模作样的在健身房折腾了二三十天之后,一称体重,已接近一百公斤,甚是狂喜,暗自以为大运动量卓有成效。回家一称,与回家时了无变化,不由得开始愤愤骂起娘,说起一个不准又年老失修的秤的坏话来。

高血压已经陪伴我三年了,最近我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了早期糖尿病的特征起来。这些事情已经给我带来了无数不便:引体向上必然是不及格的,象征性的做两三个吧;游泳池是不能下的,万一你在游泳池里头晕一命呜呼了学校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头晕过这种事情呢;献血换点零花钱也是不行的,血压一量你就是不适合献血的类型了。

这些并没有让我心疼什么,毕竟小曲照唱小吃照吃,并不会遇到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真等到有头晕眼花那样的事情的时候估计也离一命呜呼不远了,随缘吧。

什么上不了跑步机因为太伤膝盖所以只能上椭圆机,半蹲深蹲因为自重太重连加个杠都觉得吃力什么的这样的事情,我是丝毫不会介意的呢。

真的,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不会介意的。

不会……

放屁。

旅人已经携带太多东西前行,它无法丢弃任一,无法取舍抉择,他明白这样是不好的,但他却无法下定决心。


目指

这几十天我陷入中了一种迷惘的选择困难症当中。

一旦从保送这个泥潭中逃脱出来,忽然全国的各大学校都变成了可以选择的选项来了。于是我开始自欺欺人的在 C9 中挑挑拣拣,就感觉好像自己真的能上一样。说实在的,决定要投的学校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投本校的话,总感觉有哪里对自己亏欠了;投外校的话,又感觉我为什么不投更好的学校呢;倘若是 C9 的话,又不得不问自己是否真的赌得起,配得上这座学校呢。

然而这些问题并没有意义,就好像高中的时候去烦恼去北大还是去清华这个问题一样。在这样的消磨之中时间则渐渐的淡褪,无情的沙漏正将我推上绞索。我并不知道究竟该做些什么。大概时间已经不多了吧。

旅人并不知道终点在何方,不知所为何物,不知所求何命。


分裂

我再度拿起这篇在车上写的草稿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了。原来的内容似乎稍微显得单薄了一些,于是容我加入一点离题万里的内容吧。

如果你打开我的笔记本翻阅,你会看到几种不同的笔迹,就像有好几个人在上面以完全不同的仔细程度在上面记过笔记那样,有的龙飞凤舞,有的端庄秀气,有的字形压在4毫米以下,有的大到快要撑破格子。

它们都是我写的。

一向以来我很羡慕那些能工工整整写完一整本漂亮字的人们,因为我完全无法保持一个字形整整一本子。每天甚至每个上午下午我写出来的字都迥然不同,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的性格也是反复无常。时而亲切,时而逗逼,时而冷漠,时而自闭。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觉这些事情最终正在影响我的现实和虚拟的圈子,虽然因为这货本来就是个人渣圈子已经很小了。

我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大概是没有的,全家也不曾有过那样的病史我也能看起来完完全全的控制我自己的行动和思考。我猜想我对正常人的理解出现了偏差:人类本来就是一种善变的动物,只不过在我敏感的神经面前这一特性在我自己的身上被突然放大了而已。我还同样的深刻厌恶自己的懒惰,自己的言不由衷,自己对欲望毫无节制。

当然我曾经幻想还有一个灵魂,一个有故事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和我分享着虚伪的记忆和无意识之间影响着我的行动。随着年岁渐长,中二渐消,那些脑海中的故事也逐渐淡退了。

渐行渐远,成长为不想变成的模样。·


远方

这些道理,已经有些人先于我在一个我还在执迷不悟的年纪便已经明白了,所以他如是做出了选择。她,或者是他,现在过得可好?学习顺利?万事安康?

前程尚旅途漫漫,我已厌倦因夜晚而瑟缩战栗。抬头看天,低头看路,不得不慨叹流年荏苒,时光匆匆从手边溜走,让人空感慨一句不如归去。


起航

一点小事:我最后还是决定在考研结束前先把自己彻底隔离出去。几天后我会把我的 QQ 账号交给其他人打理,各位如需联络这个废物,知晓通途者自知道路。


通りませ 通りませ
行かば 何処が细道なれば
天神元へと 至る细道
御意见御无用 通れぬとても
この子の十の 御祝いに
両のお札を纳めに参ず
行きはよいなぎ 帰りはこわき
我が中こわきの 通しか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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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ami.town/213teen/201508/%e6%97%85.html/feed 0
高考日杂记:献给过去的一年 http://iami.town/213teen/201306/remarks-on-the-college-entrance-examination-essay-last-year.html Fri, 07 Jun 2013 16:00:32 +0000 http://ii.mist.so/?p=38 继续阅读 ]]> 今天,当我在这里对着电脑默默打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已经离那个疯狂的日子过去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是眨眼一瞬间。这一年我似乎活的还算愉快,在南航的一年里,我几乎收获了所有我想要的东西:朋友、新环境、名望,嗯,还有尽情的装逼。

所以我能够在这里,再去回首过去一年曾经发生的事情,去重新品尝,一年前,我们曾经的疯狂与绝望。

一个月之前,阴错阳差,我参加了大学的高等数学竞赛。不是我装X,这场竞赛让我深刻认识到了南航的数学水平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它大概也就只能教会你该有的所有,此外便一无所有。随便涂了一个小时的试卷之后,我就草草交卷了,全然不管试卷上还有多处的硬伤——数学竞赛是不会有结果的。高中我花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辜负了多少人的期望,我才得以得知的结论。参加这场竞赛只不过是一场救赎。告诉自己,我还记得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罢了。

嗯,一等奖。颁奖仪式就在今天下午,联合起今天的日期,不禁让人觉得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去年的今天,我考完理综,匆忙的准备一下英语,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而如今,我翘了C 课,坐在机房里,一边看着Bilibili一边打下这段文字。我们的大学化作了这样一瞬间的幸福,化作虚无缥缈的四年狂欢。

前几天我群发了这样一段文字,当作是给那些冲上战场的朋友们的勉励:

待到那些岁月逝去、待到那些人从记忆中淡褪
等到回忆起那个夏天、等到回忆起那美丽的时光
它们化作尘埃。
它们在人生中铭刻。
它划定我们人生的轨迹。
一点间、一闪念、一句话,一辈子。
不同的人生已经在您面前娓娓展开。
所以,少年少女啊,勇敢地前进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

我又何尝不期望自己能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过是在高三的个做了一场梦而已。梦境太过美好太过甜蜜以至于我无法放弃。可惜少梦的我瞬间就否认了这个事实明白残酷的现实已经尽在眼前。我也明白让我回到高三再去做一场宏图大梦我也只能来到这所学校继续相同的命运。凤尾鸡头的博弈是痛苦的……但是很遗憾命运我直接做出了选择。

我恨效实。我仇恨它带给我这样的前程,带给我这样的斗争,带给我这样的痛苦。仇恨的火焰在一年的岁月里已经平息,在这些文字里已经化作默默的背景辐射。可是回忆已经在岁月里发芽。别人在回忆高考的心酸与甜蜜时,我却感受到的是一股回火。恶之华默默开花。

大家都不明白。

大家都很优秀而无需明白。

没有人会看着我的。

我明白这些回音已经是高中时代的残音,但是我无能把他们全部抹去。高中毕业的时候,我送出了三份礼物,含着我满满的恶意。现在想起来真是抱歉了诸位。

可是我只能带着这些痛苦继续……一年转瞬即逝,我依然语无伦次。祭奠的花朵在风中飘散,青春的香味默默远去。今年的高考作文题我已经陌生的写不下一个文字,数学题我已经完全不愿去面对了。我所知道的,一如我在高一时写下的第一篇随笔:

这是成人前的祭典,是青春的最后狂欢。

结束了。

没有必要再为那些时间去惋惜,去抹掉那些记忆吧,你有着更加快乐的现在的生活,有着你想要的想满足的一切。我这样对自己说。我希望着,我祈求着,不要再看到那些让我痛苦的人。首先,你要活的比他们幸福,这便是对它们最大的讽刺。

抛去那些可笑的过去,继续前行吧?孩子。

奋斗二十年,为在他们面前一起喝一杯咖啡吧?孩子。

Moira·即使这样也请继续前行……

自言自语谢了这么多我也不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列位看官就当一个疯子在胡说吧?完整看完的同学,谢谢你们,谢谢,祝你们幸福……在这个高考的日子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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